城关在心里松了一口气,她的模样看起来还算平静,客厅的采光本来就弱,外面更是大雨纷飞,客厅更加黑暗,她的轮廓也渐渐模糊,像极了蜷缩在角落的小小幽灵。
城关没再看她,转身进入了阔别半年多的房间,被关在露西亚这么久,没想到她竟来整理过,城关心想,但心中没有太多波动,反而心里像是结了一层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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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嗡嗡作响,城关拿起一看,竟是学美打来的。
“来耍。”依然是熟悉且浓重的渝市口音。
“来了来了。”城关看了一眼角落的少女,走到门口拿起挂在鞋柜上的伞出门了。
此时大雨渐息,潮湿的空气中还有淡淡的土腥味,虽然已是傍晚,却仍看见远山蒙蒙的雾,人们纷纷放下伞,感受着雨后清新的空气。城关行走在城区的边缘,脚下的路自然也是城市与原野的分界线,天空的色彩在一点点地变浓重起来,过了几分钟,城关看见了学美矮小的身影。
“快来,”学美拉住他的衣角,另一只手取出一张通行证,“有猎物掉到陷阱里面了。”说罢他来到一处墙前,直接将通行证插入墙缝里面,插入的一瞬间墙缝迸发出耀眼的白光,两人直接被吸进去了。
“请问这里真的是方神同好会吗?”两人刚刚来到这狭小且混黑的房间就听到一个声音,学美拉开灯,看到四个赛里斯人在四处打量着房间,而对他们说话的那个人则笑嘻嘻站在他们面前。
“我把我家门地址告诉你真的能给我一万六的原土吗?”那人再次发问,城关知道学美所说的猎物是什么成分了。
“当然可以,”学美笑笑,拿出一张纸,“把米的地址写下来吧。”那人一把夺过学美手里的纸,边痴笑边抽出笔趴在地上写字。
“太好了,”那人快速写下地址,字迹让人不敢恭维,“一万六的原土,那肯定能抽到人外一草了!人外一草小姐我是你的……”他嘴里反复念叨着最后那句,最后自信地扣上笔帽把纸交给学美,学美看了看那人的字后皱了皱眉,但恢复了笑容,“过一个星期就会送达米这里啦。”那人欣喜若狂,连续大跳起来,几乎快撞到天花板了。
之后那几个人也是如法炮制,待所有人离开后,学美将五张纸收入,一直没有说话的城关开口了:“五张户,但是用不出去,只能图一乐了。”学美没有说话,两人走出房间,重新回到路边。
“你说世界上真的有喜欢一个东西到魔怔的人吗?”城关看着学美,微风之中,学美的外套也在微微摇曳。
“大有人在,不过也是米不能理解的事情,毕竟米的经历也不会让米相信的——沃们也快走吧,等会赛思宁的人就快来了。”
赛里斯 苏省
“你小子终于回来了——你又怎么了?”罗西克看着滑辑表情不对,又联想到那则戛然而止的通话,表情凝重起来。
“陌玖不得好死!” 滑辑愤愤地看着窗外,狠狠把门摔了过去,之后又把刚刚经历的事情告诉了罗西克。
“间左的道路是这样的,”罗西克微微叹息,“敌人越是攻击我们,那说明我们是对的。”
“对的?什么对的,我们和陌玖根本没有任何瓜葛!她……她凭什么……”滑辑眼角夹着泪怒吼,罗西克无奈摇头。
“多半是sozishen动陌玖什么——”
“怎么可能?!”滑辑指着他鼻子,罗西克也被滑辑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住了。
“你别冲动,sozishen是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,她性格比较激进。”
“我不信!绝对是陌玖得了赛思宁的旨意,专门来打垮我们的!”
“能不能别再说这些幼稚的话了?”罗西克的耐心也耗尽了,“你对sozishen太盲目崇拜了,我是她哥哥,怎么不了解他?”
“总之,陌玖没理由杀她!我必须要报仇,不光为了她,还有今天死的同志!”滑辑抽出自己的键准备夺门而去,罗西克一把抓住他:“你寄吧疯了?sozishen都干不过陌玖,更别说你这种思想低下的人!”
“我思想低下?得了吧罗西克,你不也是逃跑主义?这不是懦弱是什么!”
“我这是理性,你这是鲁莽和盲动!”
“好好好,”滑辑转过身,抬起握键的那只手对准罗西克,“我一直把你当哥哥,你呢?”
“我也没求你。”罗西克冷冷回答,也拿出了键。
此时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,两人互相举着键僵持着,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,唯一的动静便是两人的喘息。
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跟你这种人不来往也罢……”滑辑喘着粗气摔门而去。罗西克也长久怒视着被狠狠摔上的门,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静——直到sozishen的房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“sozi……”罗西克咽了咽口水,蹑手蹑脚来到sozishen的房间,发现裹尸布明显位移了,他缓缓伸出一只手扒拉开裹尸布的上半部分,sozishen原本苍白的脸竟红润了起来,罗辑的表情相当惊愕,他吓得倒退了几步,尸体竟缓缓坐起了。
又是过了两天。
苏省南都的夜无不透露着属于南都的繁华,灯红酒绿的市井,霓虹灯穿梭在街道,尤其是临近周末的夜,酒吧也好饭馆也罢,络绎不绝的人都是它们内部的填充物。
stem拖着一箱行李艰难地走着,路上西装革履的人们和他明显格格不入——和这座城市也格格不入,他也感觉到这种来自地域差异的尴尬,无奈行李箱限制了他的脚步。二十多分钟后,stem终于来到了滑辑跟他约定的餐厅。
“可笑啊,间左和我这老友叙旧居然选在这种高档餐厅。”stem苦笑着看着眼前的欧式建筑,从那扇古色古香的大门走出的是更加富有的大资产阶级,stem也只能抱着无奈走进餐厅,来到前台,服务员看到stem这一身普通的装扮便问:“请问是哪位先生订的?”
“姓华,叫滑辑。”stem干脆地回答,这人来人往的大厅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。
服务员在电脑上飞快打字,随即抬头道:“滑辑先生的客人是吧,他在布加勒斯特厅等您。”生硬的语气让stem明白了些许,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那土里土气的行李箱,最后还是朝着服务员所指的方向去了,stem无意间回头,看到服务员领着一对衣着高调的年轻夫妻前往他们订的位子去了。
推门而入,stem看到滑辑低头坐在餐桌另一端,听到门打开的声音,滑辑抬起头笑了笑,“stem,一路上辛苦了。”
“嗬,”stem环顾四周,“请我来这里,你身为一个间左的生活作风也太过于奢华了吧。”
“你以为我想啊——坐坐坐,”滑辑安排stem坐到另一端,两人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桌子,“南都这地方发展得太好了,很少找到你觉得的那种接地气的餐馆。”
stem撇撇嘴,服务员也进入包房开始上菜,他看着服务员端上一盘盘平日都没见过的西洋菜,好奇之余更多的是某种莫名的感伤。
“stem,我还给你准备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。”滑辑拿出酒放在stem面前。
“用不着这么讨好我这东北来的穷小子,” stem推开滑辑,“按理说你都算个爷了,还当什么间左啊。”
滑辑听到这话顿时僵住了,他直勾勾看着stem,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一样。
“滑辑,我跟你也是二十年的交情,也是过命的兄弟了,我为什么不想鸟你,你自己心知肚明。”stem双手抱臂看着不知所措的滑辑,滑辑依旧没有开口。
“sozishen的事情我早听说过了,希望你别趟这趟浑水,这是当兄弟的好心提醒你一句,我的立场跟罗西克一样。”说罢起身离开包房。